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我的團長我的團》團長要告訴我們的根本與戰爭無關─死啦死啦15


 



龍文章的出現是非常不合時宜的,這個人物在全民開始背離了自己的初衷,被所謂的現實搞到狼狽不堪,卻又要使勁留著面子的時候橫空出世,實在是觸痛了很多人的眼睛的。

因為他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著那些我們也曾經有過的狂想————

草是綠的,水是清的

做兒女的要盡個孝道

你想娶回家過日子的女人不該是個土娼

為國戰死的人要放在祠堂裡被人敬仰

我這做長官的跟你說話不該這麼理不直氣不壯

你這樣的讀書人能把讀的書派上用場

我效忠的總是給我一個想頭

有力量的人被弱小的人改變,不是被比他有力量的還欺淩弱小的人改變

我只想你們能夠變上那麼分毫。

看書至此,我淚如泉湧。

如果可以,是的,如果可以。

我願意我自己的生命在此時瞬間失去。

有人說這就是夢話,龍文章就是個造夢的人,這只是一個烏托邦。

我想如果我們還是現在這樣,把請、謝謝、對不起寫在牆上而不是心裡

我們如果還是只能在古籍裡尋找我們已不存在了的文明、文化、思想、偉大、和創造力

如果我們還是現在這樣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般做個冷漠麻木的憤青

如果我們一直找不到自己作為人的價值和存在,一直不尊重自己也蔑視著他人

我想,真的,這就是個夢想,這就是個騙子,這就是個烏托邦。

可是,這個夢想,這個騙子真的勾起了我們的希望,我們共同的希望,如果這樣的騙子在現在還在不斷的出來,帶著我們一步步走向那也許永遠走不到的目標

我想,他應該還是有很多的擁躉的,應該還是有無數不明真相群眾跟著的,因為那是龍文章的夢想,更加是所有平民的夢想,為了這夢想去做一些荒唐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至少,這讓我看到了方向。

我的原意,因為這會讓我覺得,這是在為我們自己。

就像是迷龍看到死啦的回歸一樣,我不管,我就不滾蛋。


希望─這是個多麼渺茫而又有著足夠吸引力的詞。

我們現下擁有的,都是些可以摸得到、看得見、擺的上桌的自己的希望,有人說了:連飯都吃不飽談何希望,對一個國家來說,沒有解決好人民的生活問題又談何強大。

這真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然而這真的不是一個有衝突的問題。到什麼時候,就算是9把人物設定到一個那樣的絕境的時候,還是有人在思考著這個看似不現實的問題,而且,這是一個現在我們更加需要去面對的問題。

想著這個問題的人一定是孤獨的,就像是臭9在被訪問時老要下意識的去躲開那些所謂的意義和道理。

他和龍文章一樣,看到了問題,看到了病灶所在,但是他們應該都知道,不管是現在的信仰危機表面繁華還是當年的山河破碎民不聊生,這個問題一樣存在,而且到今天還是沒有答案,甚至這個問題到今天也許更加尖銳。

因為我們不滿的力量開始加大,我們的憤青開始增加,孟煩了們遍佈人間,煽呼起來的頹廢、放棄、不滿和人與人之間的極端不信任、不尊重簡直滿地雞毛。

網路給了平民正義可以釋放的平臺,網路也給了相當一部分孟煩了們不斷的讓世界變得更加令人不可確信————就像獸醫評價煩啦:你連不信都不信。煩啦們,你到底要幹啥??哈,興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自己要幹啥。

其實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啥,希望別人告訴自己,也希望自己心裡都有一個龍文章跳出來嚷嚷:「想的太多啦!!走跟我走,去做那些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是我在書裡得到的,善也好、孝也好、保家衛國也好、珍惜自己和他人的尊嚴和生命也好,都是天經地義的,都是理所應當的,我們這許多年的不如意和不得志其實一直在我們自己嘀嘀咕咕的小心眼裡,我們想要肯定和買賣公平,如果不能等價交換就開始不信任他人,直到懷疑一切,放棄信任和希望,一步步,我們有智識的人群變成了犬儒主義者,我們沒那麼有智識的人群變成了憤青或者隨波逐流或者徹低放棄。

沒有辦法了嗎?

我們從不去想這一切也許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只是覺得這該死的社會欠了我的有多少。

所以龍文章一直要把煩啦帶在身邊————用他調侃的話是:不搞定大混蛋,小混蛋們是搞不定的。

這個騙子一無所有,可是心裡有著山川河流,他是大地的兒子,帶著渾厚的中國文化特有的悲憫情懷,我想他更明白這一切癥結的由來,所以,這個騙子開始在臭9的筆下醜態百露的、卻又是真真正正的帶著炮灰們走向那也許一定是死,但是還有希望是活的希望。


我對煩啦在緬甸叢林裡和死啦的一段對話記憶相當深刻,就是那段少年中國說。

「欲言國之老少,先言人之老少,老思既往少思將來,思既往故生留戀,思將來故生希望,煩啦煩啦,你跟我衝了看看唄。」

煩啦,我們現在真的在不停的煩啦的人們,跟了臭9衝上前去看看唄。

起碼我是願意的。就是對身邊的煩啦和虞嘯卿沒什麼辦法。


我們身邊都有虞嘯卿、都有煩啦,更厭倦的還有無數的規則就像唐基。

唐基像上官一樣是龍文章的剋星,因了他身後的潛規則已經存在了幾千年,這是人性裡最要命的東西,是政客們利用人們的貪欲、人們的軟弱、人們對霸權的下意識的畏懼、人們對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權力後的冷酷的躲避的一種自我保護。

其實這真的沒什麼錯,因為我們已經被霸權嚇了五千年了。

早在秦皇時代,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就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當幾個日本兵就可以守得住整座縣城,我想,我們的民族,是否是我們的古籍上所說那樣的勤勞勇敢、是否是那樣的深明大義呢?

當然歷史上會有無數的有著赤子之心的好男兒,當然我們也曾有、還會繼續有著無數的龍文章,當然我們還會把一次次抗爭和一次次也許是徒勞的呐喊和衝鋒留在歷史長河裡,當然我們的紀念碑會為那些不屈的人們建立。

可是如果,我們的民族,一次次的遺忘那些教訓和失敗、一次次的把心裡的自我丟棄在那些規則裡,一次次同流合污,一次次背叛歷史,不尊敬過去,那麼我們哪裡有未來?

我們那裏有價值?

我們去哪裡找得回我們失掉的魂魄,我們丟掉自己的過去,放棄我們的未來,我們手裡除了那些帶不走的,就是一副空殼,而且還要求我們的孩子也做這樣的空殼——————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們一直對不起的,其實,就是我們的過去、現在和將來。

我知道你可以的,就算你不可以,我也沒有辦法去繼續看著這一切眼睜睜的發生而無能為力了,所以我要去死了,我無路可走,但是,希望那些死去的人,能夠給你們那堅硬的心裡留得下點什麼。我的死,也希望你能夠想的到點什麼。

死諫,如果一個人的死,或者只有死亡能夠讓你,權力的持有者,或者是我能夠想到的有希望的人們,悟到點什麼,那麼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所以這種人永不能被記錄在歷史裡,但是實際上我們踉踉蹌蹌走到今天的歷史卻是被他們成全的。

龍文章,我現在不能叫他死啦,因了他雖然就是個死啦的命,但是這種人會一直在的,只要我們還心存希望,那麼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龍文章。

我想我們都曾經想做龍文章,我們也曾經可以做成龍文章,但是我們最後都成了虞嘯卿、成了阿譯。成了唐基,因為這個世界也許很多時候,只允許龍文章在一段時間存在,而決不能讓人真正變成龍文章。

所以最後如果他不死掉,我倒是奇怪了,但是如果這世界再無龍文章,我們又去哪裡找我們曾經的夢想和希望??難道就讓俺們一起消亡在那些黑暗的規則裡嗎?

智慧如臭9 ,也是沒有答案的,他只是讓那些故事按照故事的發展走到那裏,就到那裏,然而,那個懷疑的妖孽————煩啦,會把那一星星希望的火種傳承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還能擁有一個跳脫形骸、手指光明、眼放賊光、心有大愛的龍文章。

其實,把我們自己心裡那一份勇敢,那一份堅強,那一些善良和本分理所應當的拿出來,我們也可以就是那個龍文章。誰說世間再無龍文章?

摸摸你自己的心,你也可以、我也可以,我們都可以是龍文章。



在那些浩瀚的歷史裡,我們的先人曾把改編過的歷史讓我們看,實際上,過濾過的東西也沒什麼不好,因為那些善良、勇敢、氣節、淳良、寬容、活力、希望都被記錄下來了,我們沒有必要去歷史裡去尋找黑暗,實際上我們的祖先也並不希望後代只是看到黑暗和血腥。



我們如果能夠在祖先的教訓裡得到教訓,能夠在先人的文字裡看到借鑒,能夠在過往的血腥和死亡裡看到些氣節和堅持,在歷史的塵埃裡找的到些希望,那麼,我們的祖先,應該死的不冤吧,我們的龍文章應該才叫死的其所吧,難不成我們的成果就是在塵土裡找到塵土?死亡裡找到死亡?



過去已經成灰。眼前的事情就是我們能夠看清自己要做的事,要走的路,要去的方向。

這很難,但是也許難不過違背本心去做一顆灰塵————當年的炮灰們都想要一個死得其所,何況我們。那麼我想,寫到現在我已經無力吐槽,那麼還是那句話吧:我,想要事情是它本來該有的樣子。

做你自己的龍文章。

好了,就這樣吧。

我會堅持那些像死啦一樣蠢的執念,只要我還能站著吐出這口氣,如果時間過去證明我是錯的,那麼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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